”同舟社扩大经营规模的想法,徐泽用了“拖”字诀,但这事不可能拖很久。
一旦这些人摸清了同舟社的真实底细,以及潜在竞争对手的实力,绝对会各种手段齐出,逼同舟社就范,徐泽若不想立即造反,就只能老老实实献出这项技术,就是下定决心造反了也没用,原材料和市场全被别人卡脖子的情况下,空有技术也没用,反而趁现在正火爆拿去换一个皇商身份最实惠。
当然,徐泽也不是毫无保留,他计划交给宫中的,只是草木灰制肥皂的初代工艺,反正朝廷不会缺草木灰,淮扬地区还在用大锅煮海盐,每年都能产生巨量的草木灰。
张教头放下酒盏,郑重地问:“你此番来京城,便如散财童子般,只顾撒钱,舍了这么多,所谋者究竟是了啥?”
徐泽坐直身形,答道:“伯父可记得半年前小侄所说之事?机缘巧合,小侄不得不落户梁山水泊,伯父博古通今,觉得彼处如何?”
“彼处水面广阔,泊内水文复杂,周边民风彪悍,可为立足,每逢乱世必出豪杰。然无论春秋盗跖,还是秦末彭越,声势虽大,终是匪盗之流,自古未闻有占巨野泽而成事者。”
“盖因彼处地处中原腹地,恰是龙之浅滩,虎之平阳,本朝更是紧挨京畿,又是漕运枢纽,万不容失,贤侄苦心经营,恐怕会成泡影,反落得不忠不孝骂名。我看你善于经营,今人好奢靡,何不另择他处立业,安享富足?”
这也是徐泽一直忧虑的问题,同舟社不足半年的时间就发展到如今规模,表面看好似有无限可能,实际上却已到了极限。
不管是怀璧其罪的赚钱门道,还是亦商亦贼的尴尬身份,抑或四面受制的地理位置,都使得这种游离于官府治理体系之外的发展道路走到了尽头。
要么上岸洗白,成为“守法商人”,将命运交给那不可琢磨朝令夕改的朝政和残酷的商海争斗;要么趁现在有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