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徐泽之邀,其人就在打炭场新建的浴室蒸了一次桑拿,换上干爽衣衫,几人围着火炉,欣赏着窗外雪景,涮着火锅喝着酒。
此情此景,李邦彦诗兴大发,念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好诗!李相公果是文曲星下凡,俺便是不读书,也觉得这诗端的应景,而且意境甚妙!”
张三不失时机的献上马屁,好一付狗腿模样。
“噗!”
旁边的王伦一口酒喷了出来,笑骂道:“你这厮不读书还装甚斯文?这诗乃是前朝白乐天所作,当然绝妙。士美兄(李邦彦字)应是感慨这玉壶春醇厚却清澈,不似绿蚁酒那般浑浊,若醉吟先生和刘十九当年饮的是今日这酒,世间传诵的怕就是另一首诗了。”
“张大员外,此时才知拣好话说,适才,蹴鞠场上却不见你让士美兄半分”。
“嘿嘿!”
张三如今好歹也是有着几百号佣户雇工的大财主,其人还附庸风雅,请人帮忙取了一个“青尽”的表字(取自票王青春散尽),达官贵人早就见了不少,排面远非昔日可比,被王伦如此嘲讽,却是一点也不尴尬,场面话随口就来。
“踢球归踢球,喝酒归喝酒,俺不拼命,如何能逼李相公显露恁般好身手?只是相公身份这般清贵,还能折节与俺这等浑人结交,莫说奉承几句,便是豁出这条性命又如何?”
“小三这性子对我脾性!”李邦彦端起酒盏,“来,咱俩走一个。”
喝下酒,李邦彦道:“今日原本只想玩玩蹴鞠,不想还能见识这淋浴、桑拿、火锅,还有如此清淳的美酒。其中任何一项,善加经营皆可积累几代富贵,再加上早已风靡东京的蜂窝石炭和香胰,便是做个当朝陶朱公,也是时日可期,小徐你可真是个奇人啊!”
“些许奇巧而已,当不得左螭(起居郎别称)谬赞!”徐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