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那死在了瓜州沉江的小明王,还是两次落水,不治身亡,连个子嗣都没留下的明武宗,亦或者是落水染病两年,最终痛苦病逝的朱由校。
朱祁钰不下水,所以他坐在媚香楼上。
朱祁钰懂装不懂的问道:“那句,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该做何解?”
莺莺传里,张生对崔莺莺的丫鬟红娘说了这句词,大意就是不舍得下床,不舍得叠被铺床。
床笫之乐,不舍叠被铺床,就是最真实的写照了。
陈婉娘抿着嘴唇,咬着银牙,绷直了身子,糯糯的低声说道:“陛下!”
这一声吴侬软糯,有期盼,有羞涩,更有百转千回的渴求,还有恨不得立刻回宫去,回到榻上去!
“朕也不舍得叠被铺床啊。”朱祁钰看了下楼下的画舫无数聚集而来,笑着说道。
“银样镴枪头是何意?”朱祁钰继续追问道。
陈婉娘一愣,这是《莺莺传》里的台词,是笑话男人那活儿,中看不中用。
她娇嗔了一下,脸色羞红,低声说道:“和陛下钢筋铁骨,自然是截然不同,陛下明知故问,故意羞煞奴家。”
陈婉娘终于知道陛下在逗弄她。
陈婉娘终于求饶,低声说道:“陛下,等回去了,再逗弄奴家吧,再说下去,奴家怕是要出丑了。”
“陛下喝茶还是吃些点心?”陈婉娘终于开始转移话题,再说下去她怕是就先绷不住了。
朱祁钰摇头平静的说道:“不喝不吃,以后莫问。”
陈婉娘打了个哆嗦,颤抖的说道:“奴家领旨。”
他的陛下这句话里,虽然平静,却尽是煞气。
“你在此处好生待着,若是觉得无聊,就让缇骑送你回宫便是。”朱祁钰站起身来,宾客已经悉数入场,好戏已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