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工钱少了,“大善人”开作坊的成本就更低了,见赚的钱多了,他们愿意拿出来开作坊的钱也就多了。
作坊多了,就又有更多的“大善人”退佃,或者以收债为名逼着农民去卖地。
吕惠卿这次之所以来范伦家的果脯作坊看,就是想看看这件事有没有办法解决,毕竟他身为一方父母官,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日子越过越差,良心难受。
想到这,他冲范伦道:“范员外,本府见你对乡领也算爱护,刚才的大不敬之罪你都敢插手,为何又执意退佃呢?”
赚钱的事归赚钱,照顾乡领归照顾,范伦分得很清楚,装糊涂道:“在下可担不起大人这一声员外,那些白眼狼根本分不清好坏,全在胡说。
以前他们一个人就种两亩地,我佃租收的再少,他们还是一天天都饿得没个人样,现在呢?每天吃干的啊,
再说了,我把作坊一开,他们都到作坊里去上工,在下算了一下,给朝廷缴的赋税可足足是以前的四五倍啊。
现在知府大人这么一改,朝廷收的税多了,我等平头百姓也过上好日子了,您又何必担心这,担心那呢?我们这些人都商量好了,等知府大人高升时,定会为您送上万民伞。”
这就是让吕惠卿颇为矛盾的地方,他确确实实完成了自己预期的目标,做到了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可怨声载道的失地农民和佃户,却实在让他难以释怀。
良久后,吕惠卿又叹口气冲范伦道:“范员外,你这作坊之利颇厚,那些工人整日操劳,却只能得个温饱,你何不如多加些工钱,为子孙积累些福源。”
一听吕惠卿说加工资,范伦就有些急眼,“知府大人,我这些作坊看上去利润不错,可我投入也大,一算账还是亏的,而且我敢拍着良心说,我发的工钱,在整个江宁府都是数一数二的高。
不过知府大人的教诲在下定会铭记于心,要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