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圣人远在陇右,内外的执行仍未松懈,上下都在有序的运行,太皇太后的督促与调度也是功不可没。
当然,太皇太后也明白谁才是帝国真正的主人,虽然临朝听政,但作风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不再像以往那样过渡渲染自身的存在感与权威。
当她表达对某件事务的关注时,通常是提醒宰相将相关事则列在朝议事则的前方,通过事务的前后排列来暗示朝臣们进行轻重取舍。若对某件事务的进展不满意,也并不会直接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单列出来,记录在向陇右呈送的奏章中。
人的身份处境不同,满足感的获取也都不尽相同。在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后,太皇太后每天过得也都充实无比,朝日中群臣进拜的画面反而不如各地入京的民事奏告让她更感到欣慰。
当然,朝事中有的放矢的调整也从不是因为灵光一闪,而在于对于各种事则讯息翔实的了解与梳理。虽然眼下朝中是五日一朝,但在非朝日的时候,太皇太后也常在万寿宫中埋首卷堆,不断批阅,有时候不知不觉便忙碌到深夜。
“朝事自有外朝诸相公维持,太皇太后已是颐养之年,若圣人知太皇太后如此劳碌,恐怕也要后悔事托恩亲……”
太皇太后已是如此年迈,每天却仍如此劳累,万寿宫中诸侍者也都忍不住连连劝告。
每每听到这样的劝告,太皇太后便微笑道:“国业曾遭挫折,圣人雄计中兴,不惜亲赴战场。老妇既然受托守家,当然要将家务处理妥当,哪怕分劳些许,不能安心做一个痴老无能的米虫!”
宫人们劝告无果,也只能更加精心的服侍太皇太后的饮食起居。但说来也怪,太皇太后虽然每天伏案劳顿,但体格精神越似乎越来越好。
六月中旬,长安天气变得更加燥热,京中许多贵族人家耐不住城中的潮闷,纷纷前往城外别业避暑消遣。而在京西大道上,每天仍有众多的民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