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脸色苍白的使怒厉斥,勃论赞刃忙不迭跪在兄长面前,埋首于两臂之间、许久没有声息,片刻后却突然悲声呜咽起来:“阿兄,你罚我罢……我、我迁怒三兄,并不是、并不是对三兄怀恨,我是恨自己无能,恨我……往年家业全凭兄长维持,唯今存亡之际,我却、我却无力帮助阿兄……”
听到勃论赞刃如此悲哭,赞婆脸上的失意也顿时收敛起来,快步上前要扶起勃论赞刃,却被这少弟一把抱住,同时勃论赞刃更加的悲声大作:“三兄,你不要怪我……你兄弟无能,无力请来援助,盼我家还能有维持之力,归来却见一派凄惨……我、我是真不知……”
赞婆这会儿也不再埋怨兄弟恶声,只是紧紧抱住这少弟,但还未及发声,耳边又听到兄长斥声:“收声!哭丧还怕没有时间?眼下我兄弟仍在,何惧危难!”
勃论赞刃听到这话,忙不迭闭上了嘴巴,但仍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稍作平复,与三兄一起将钦陵搀扶回堂中坐定。
“赞普是不愿出兵来救,还是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
兄弟们分席坐定后,钦陵才又一脸平静的望着勃论赞刃说道。
勃论赞刃抬头望着兄长,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国中已经难作指望,但详情我并不想多说……阿兄,咱们走罢,离开伏俟城、离开海西!归行一路,我已经想了许多,海西既然已经不可守,又何必苦守此境、合家埋骨此中?咱们放弃伏俟城,西并萨毗,绕羌塘游走,就算唐军势强,也难涉远来攻,待其大军退去,仍有归来之时啊……”
勃论赞刃所提出的这一思路,也并非无的放矢、凭空想象。因为早年吐谷浑第一次被前隋灭国时,其王慕容伏允便是遵循这一条路线逃亡,并在沿途笼络诸多生羌部族,趁着隋末天下大论之际再次复国。
这一条西逃路线虽然环境恶劣、艰苦有加,但在国中并无援兵可以依靠的情况下,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