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藩镇割据的局面也由此打下了一个基础。
在当下这一时空,这些事情当然都还没有发生,但相州之于河北的重要性,从这些事件中也可见一斑。所以李潼对于相州的安危也是无比重视,叛臣孙佺之所兴起与覆亡都牵动着他的心绪。
眼下相州自然没有后世那样的强大与桀骜,但也已经不容小觑,从孙佺此次叛乱这么短时间便聚众近万便已经有所体现。
去年朝廷授权河北诸州刺史当州组织团练,因各州户数征兵,相州便已经有了三千团练兵。这一部分兵员本来是要发往幽州,结果幽州都督窦孝谌被契丹所杀,三千团练兵滞留州境,成为孙佺作乱的最初班底。
与此同时,诸州还有一定的奴户与课役人口,特别相州地当的漳水又是河北漕运的一个重要通道,保守估计这方面所能提供的卒员又有三千余众。
除此之外,孙佺的叛军中还存在许多州县豪强,其中不乏地表名族,这些地方豪强的加入也给孙佺提供了数量不菲的人马。
在了解到孙佺叛军的构成后,李潼也是不免心生一阵后怕。
幸在孙佺好死不死要去勾搭不能常理度之的王孝杰,被王孝杰穿越太行山照脸突了一把,否则相州这场叛乱只怕还会有什么余波。
当然这也是因为孙佺这个人才能实在不怎么样,相州兵的兵员素质还是不差的,后世闻名天下的魏府牙兵正出于此中,孙佺大凡军事能力合格,也不会被王孝杰区区两百多人便踢翻了营盘。
在这些供词之后,便是集英馆针对相州叛乱的处理建议。其中第一条就是只诛首恶,从逆者则量给宽宥。
看到这一条,李潼眉梢不禁一跳,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他入都定乱以来,虽然杀戮不少,但也不失宽大,特别是针对普通民众,无论是给洛阳民众的赈济,还是解决天兵道大军问题,全都宽容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