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必多礼,远行入我国中,小王本当亲迎,因念公主旅途劳累、礼繁人厌,特着属员妥善安置,待公主疲尘洗去再作邀见。不意杂情相扰,错会今日,失礼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李潼脸上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假笑,行至这蕃国公主身前丈外顿足,抬眼望去,只见这蕃国公主身着一袭唐人装扮的石榴裙,因其垂首致礼难睹面目,但身高五尺有加、体态窈窕,倒看不出什么出身蛮夷的鄙陋之气。
“殿下言重了,蕃女冒昧入国求庇,本就滋扰在先。殿下权重势威,想必事务繁忙,不敢贪求亲近照顾,能容一身寄活京邑,已经感激不尽。”
说话间,叶阿黎才缓缓的抬起了头,尽量让自己神情显得平静一些,只当视线平视前方,得见面前唐王尊荣,眼神自是为之一滞,片刻后才下意识转望向别处。
李潼这会儿也正打量着那蕃国公主,见其素面无施粉黛,细眉鼻挺,五官姣好,脸庞并唇线并不似寻常女子的柔缓圆润,如雕如刻,自有一股英秀飒爽的气质,确是令人一见难忘、印象深刻。
及见蕃国公主视线游移回避,他便又笑语道:“前堂人声杂乱,并非话事所在,请公主随我入中堂议事。”
说话间,他左行一步,侧身而立,请这蕃国公主随其同行。
叶阿黎颔首低应,缓步入前,与这位唐国雍王保持着半丈距离,亦步亦趋的跟随于后,动作姿态略显拘泥僵硬。
待入中堂,分别入座,李潼也不讳言前事,开口说道:“蕃国与我大唐久作争斗,民间也因此积忿颇深。此前又有新战于青海,坊里因此不失警惕,民众也并非蓄意迫害公主。
我大唐民风勇健豁达,不失包容,四方夷人游众,多能于此安居乐业。公主入京这段时间,想也有见。发生这样的误会,终究还是在事者失于照顾,及后我会着涉事员佐登邸请罪,打罚俱由公主,只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