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潼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庞,只是语调又微微一颤,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
见娘娘仍是心结难释,李潼便也不再多说,只是低头默默进餐。
他自己明白不过一个虚名而已,但基于利弊的权衡,也不足作为开解至亲的理由,自己这一次离家入嗣,的确是大大伤了至亲之人的心,包括那个一脸倔硬的小妹李幼娘。但她们能忍住这一份伤心,不伤情外露干扰自己,可见相依为命的亲情也终究不是俗礼能割舍的。
房氏终究还是没有住下来,她不想家中昼夜都没有人气,李潼将娘娘送出邸外,目送其上车行远。再回到内堂时,李幼娘终究忍不住扑入他怀里,捶着他胸口啜泣道:“坏阿兄、坏阿兄……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妹子?娘娘整日泪目,我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你!”
“你既不知还是不是我妹子,还敢在我家里强占院舍?”
李潼抬手抱住这小娘子,才发现小丫头的个子蹿得飞快,已经快顶到自己的肩头,他拍着小娘子发顶温声道:“阿兄怎么能不是你阿兄?阿兄在哪里,哪里就有你的容身地?只怕我家娘子粗心外念,来年欢嫁别家,就不记得阿兄望门等你的心苦!”
李幼娘听到这话后破涕为笑,扬起脸来凝望着李潼:“怎么会!阿兄真要心苦,我就不作论嫁!世上没人待我能像阿兄们这么好!我告诉你呀,二兄其实也舍不得你,上元节他带我去那庙外唤你,阿兄只是不应,二兄哭得鼻涕都进了嘴里。二嫂说他整夜梦话,直道梦里耶耶打他……”
李潼听到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心里浮现起二兄咧嘴干嚎、鼻涕入嘴的画面后,心情反倒转好起来。
“且伴你嫂子收拾厅室,我还要去外堂坐一坐。”
李潼拍拍这小丫头肩膀说道,李守礼吼了那一嗓子之后,唐灵舒便臊得躲进内室里,送完娘娘后便又返回去,拦都拦不住。
迈步往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