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察其一生,倒也没有害过什么人,所谓具位庸臣,就是此类了。
“卑职入省为佐,不敢当杨侍郎降礼下就。见过崔相公,见过杨侍郎。”
李潼到鸾台终究是为了做事,也就不摆什么皇三代的谱,还是端庄见礼。
这时候,宰相崔元综也行了上来,对李潼点了点头,示意群僚各归堂案,只留下两名书令史,然后才示意李潼跟随行入鸾台正堂。
时下并没有什么为官不修衙的规矩,所以鸾台这座正厅也是极为宏大,内饰同样不俗,流苏帐幕、嵌玉屏风等等一应俱全。厅堂内外两重,左右三间,正厅厅壁上的书画则是圣皇武则天所主编的《臣轨》节录与周公画像。
书令史登堂宣读敕书,李潼自在堂下蹈舞拜受,没有太多人围观,倒是不怎么尴尬。
待到李潼领过官锦衣料并符印之类,崔元综才又望向杨再思问道:“稍后导引给事登殿……”
“卑职与给事旧知,引行即可,相公自赴政事堂,无需念此。”
杨再思起身拱手说道,崔元综闻言后便点点头,又对李潼说道:“省中事规,之后有掌故诸众为给事一一分讲。至于察判案事,明日堂会再论。”
说完之后,他便起身离开,自赴政事堂,堂外便又响起了那隆隆鼓声。看这架势,如果宰相腿贱一些,这一天下来光敲鼓就能把人累个不轻。
虽然崔元综态度不冷不热,李潼倒也没有往别处想。这才是宰相该有的架子,如杨再次此类,则就是异类,当了宰相,腰也硬不起来。
“大王,咱们这便入殿?”
杨再思又走上前,一脸笑容的请示道。
“人事非故,实在不敢再当旧称。”
李潼又有些无奈的重复一遍道:“侍郎直称姓名、行第即可。”
“那就称巽郎吧,如此便速行,不要让陛下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