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咱们这样的人,位处太高反而不甚从容,日常往来无非几种,要做什么经营也都乏人可用。我操持这座戏坊,便要竟日劳碌,更不要说其他的事业。”
他们这些宗亲贵属作此喟叹,也真是有些无病呻吟。只要不牵涉什么大的忌讳,从生到死可以说国家都是安排的周详有加,从起居侍奉、到洒扫护从,全有徒众使派。还要感慨乏人可用,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心里不安分!
眼下两人密室相谋,自然没有太多顾忌,所讨论都是该要如何使用这些人力、达成某种方便。
李潼虽然打算将来俊臣在神都铺设的人事打包全收,但也并不打算专为一人所有,要跟他姑姑太平公主分享,同时也将风险分担。
果然他这里意思浅露,太平公主便流露出极大的认同感,并说道:“城狐社鼠,自有其用。炎夏酷暑,也难免会有大日无覆的幽隐寒荒。咱们这样的身世,自然不需要向邪而行,案下常备这样的卑鄙人物,也只求不要再受此类滋扰。三郎你如果觉得那个卫遂忠狐鼠可饲,不妨暂留府下,若真觉得所害大于所用,一念则杀,难道还怕他反咬贵上?”
李潼听到太平公主这么说,不免感慨,你跟你妈真是亲娘俩。不过这么想又显得生分,咱们果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我所以疾于人用,也是有感入事以来,受亲长关照则多,回报助用却少。但也实在是人物所用自有窘迫,虽然有迫切的心意,但却不知该要怎样表现。姑母既知我收用这批人事,但有小事要循方便,一言即可。”
他又一脸真挚的表情说道。
太平公主闻言后也颇有感怀,叹息道:“本是枝繁叶茂的贵族,苦受世道风雨的摧残,到如今,能亲情相托的无非寥寥几员而已。我浅长几年,俯瞰身侧,不关照你这少辈,又情寄何人?见你能自强自立,已经感到欣慰,只要常怀这样的心意,也不必急求一时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