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闹几句,假作些鼾声,陈八你们几个,去棚外解尿,不准再洒土掩盖,不准再打扫草庭!”
听到吩咐声,茅棚众人各自斜身而卧,但姿势与幅度却都相同,看起来更是怪异。
至于被指叫姓名的几人,更是一脸的苦色:“阿兄,不解尿行不行?不在溺处实在是尿不出来,秦岭里几个月抽打出来的习惯……”
杨显宗闻言后叹息一声,他入社时间不短,但却是在近来才接触到这些敢战士精卒。印象最深刻便是这些人律令严明,自有一套行为规范,动静都不逾规。
虽然本身没有什么军旅的经验,但杨显宗也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必是精卒无疑。不过也正因为这一点,当这些人进入城中的时候,则就与周遭那些市井氛围格格不入。
一个、两个还不起眼,可若聚集多了,任谁都能看出这些人的不同。
为了能够在城中隐藏下来,杨显宗也是操碎了心,白天分散各处察望路径还好,可是到了晚上,他就忍不住要提心吊胆。
也幸亏近日西京人眼瞩目都在东南曲江,各坊那些街卒包括县廨衙役们都要抽调过去助力,市井之间没有那么多官方的耳目分布,这才勉强容身下来。
“律令易纵难收,这些徒卒刚刚敲打出来,还未称精,也没到就俗的火候。”
一名孔武健壮的中年汉子望着杨显宗笑语说道,其人名为马冲,本是汾州一名军府别将,天授年间关陇府户外迁河洛,府下人家不愿离乡而多逃窜,受责难免,他索性也弃了军职,加入了故衣社。
杨显宗闻言后点点头,并又说道:“上峰所以用我,本就不在弓马戎令。未来咱们这群力卒,多半还是城用傍主,我暂作头目,也是引你们沾习俗气。至于督导行事,还是要马队头你们劳心。”
“都是故义儿郎,无谓分出你我。”
马冲笑着对杨显宗点点头,然后便又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