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时局焦点之外,不会受到太多耳目瞩望,兼又有唐家旧业的底蕴,所以想要兴弄一些人事积累。
但太平公主觉得这想法还是失于轻率,时局行至今日,关中人物故情游移散乱、已不可恃,少王即便能够营张笼络一些,也难作长望。反倒是旧年在神都诸多行迹,让人印象深刻。勾谋诸事能深入圣皇肺腑,这才是他真正能够安身立命于此世的最大优势。
太平公主最看重的,也是少王这一桩禀赋。近年来在她有心逢迎之下,再加上圣皇本身对亲情的不失关照,母女之间关系已经大有缓和。
但即便是这样,很多时候太平公主都常有天意高难测的感受,所以对少王旧年所表现出来的机敏,也是越发的看重。
武氏诸王鹊然于神都中枢之内,瓜分圣皇恩威作其私势,太平公主看在眼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虽然与武攸暨有夫妻之名,但这夫妻关系也尴尬难免,起码不足以让她对武家生出什么归属感,从内心里是盼望父族能够站出一个人物来维持一种存在感,河东王这个侄子便是当然之选,且本来也曾经做到过。
基于这些缘故,太平公主是觉得李潼那些小心思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只有重新邀取圣皇恩眷,才能庇护他稳立世道之中,关中那些旧门自己都已经岌岌可危,更不足以给少王带来什么助益。
如今的太平公主,已经不再是旧年陡逢家变的彷徨妇人,维持戏场的同时,待人接物渐有阅历,对人对事也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她看重这个侄子,也想对其施加更多影响,将之导入正途,做真正该做的事情。
略作沉吟之后,她便又说道:“那小子自恃人誉,兴弄风月,也无非少年轻狂。他有这样的雅兴,总不好在人势上过分冷清,稍后我家阿郎打点行装,你便随他同赴西京,去罢。”
打发走了杨思勖,张夫人上前说道:“长途行旅实在苦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