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抱怨中才知晓,原来是薛怀义的那个编经小班子的手笔,如此便也难怪曲辞那么浅白简陋、格调不高。
群臣不乐赞颂此节,一则有《万象》曲辞珠玉在前,这莲生献经曲辞意境实在不高,二则事情也过于敏感。
“文辞雕虫,不过声韵小技,凡人都能稍作置喙。薛师蹈舞献唱,所颂却是佛言玄异,世道又有几人能够洞悉于此,怯言而已。”
李潼随口恭维着,略一转念后便又说道:“昨日不曾在席亲观,今日却盛睹薛师宝相风采,真的是玄妙入极,让人心神失守,只恨言浅难赞。如此神异,大可独立成篇,只附大曲收尾,还是辱没了。”
听到永安王这么说,薛怀义稍稍失衡的心态才有所回转,又是笑逐颜开:“王也这么觉得?依你所见,我这蹈舞献经,能作《莲生》大曲?”
“如此若还不能,还有何者歌舞可夸?薛师若仍兴致不减,守义也愿拙才助力。”
李潼连连点头,他今日亲观大曲,越看那莲生献经越觉得别扭。
他创制《万象》大曲,是打算由宴乐向礼乐转化,最后的舞曲收尾却被薛怀义搞成这个样子,不如干脆剔除出去。恰好薛怀义也想要更加独立的存在感,那真是双方各取所需。飞天舞蹈之类,都可一并送给薛怀义,虽然惊艳,但却太花哨,肯定是不适合用在礼乐。
归程一路,彼此聊得尽兴,约定大酺结束之后,再回内教坊继续扩编新曲。薛怀义也不愿意附于尾后,再有那些负责编撰《大云经义疏》的僧众们也希望能有更加独立庄重的场合献经,依此再扩新曲自然皆大欢喜。
初九、初十两天礼日,李潼照常参加,算是狠刷了一波存在感。特别初十礼毕这一日,又有许多台省重臣参礼,对于朝堂那些紫服大佬,他也算是勉强认个脸熟。
初十礼毕退殿之际,李潼抢步出班,侧立御道阶下,向大臣格辅元作庄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