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神勣行入班次,只向武家兄弟稍作见礼,对于其他人则视若无睹,转又立在前班后列。
彼此虽然不作一声,但李潼却能感受到丘神勣那阴冷视线始终凝望他的背后。班内诸众俱是章服在身,但却混入了丘神勣这样一个甲胄森寒的禁卫大将,气氛顿时也变得微妙起来。
“今日有神都士民参礼瞻仰神宫,需有金吾卫诸将士导行入大内,丘某因此才要参礼。”
薛怀义对李潼小声解释几句,并又拍拍他后背以示安慰道:“那悍徒所恃,无非旧功几种。王无需虑他怨望,且不说神皇恩赏喜爱,你与我并在一处,人情庇护,他就不敢于此礼日害你分毫!”
薛怀义说起这一番话那是底气十足,去年年尾丘神勣半路拦截向他示威,他自有旧怨在怀,但也多有心虚。可如今他却官居左威卫大将军,只觉得拼起权势、人势,都可不必再畏惧丘神勣。
“薛师亲我,我又何惧之有!”
李潼又向薛怀义道谢,且不说这和尚身份、心思如何,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难得愿意与他亲近之人,哪怕在强敌当前时刻都还愿意与他不避讳的闲谈,他心中也的确对薛怀义怀有满满的感激。
丘神勣甲胄至此,令前班气氛变得微妙。一些熟知旧事的紫袍大员们都不着痕迹与永安王和薛怀义站位拉开些许距离,天官尚书武承嗣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李潼与丘神勣,转过头来,嘴角泛起几丝讥诮。
武三思这会儿则活跃起来,一脸和煦笑意行向丘神勣说道:“今日士庶参礼,宿卫职重,大将军无需依守班次,前班威立,也能震慑宵小。”
说话间,他就要将丘神勣引往前班前列,目的自然是要拉近这一对血仇的站位距离。
丘神勣闻言后只是微微摇头,说道:“多谢武尚书赏训,今日参礼,还是不可乱出仪仗。”
武三思碰了一个软钉子,也并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