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氏这一番颇具自知之明的自我评价,李潼倒是不免一乐。这妇人眼下在他面前不敢放肆,那是因为有关乎生死的把柄被他捏在手里,但其人此前那种泼辣嚣张,也实在令李潼印象深刻。
“能得高用,总是一桩好事,是否能成,都该奋力争取。”
李潼又说道,虽然几个月来相处也算融洽,但他也不至于就将徐氏困在仁智院里。而且未来他家也不能长久拘在一处院舍之中,现在徐氏借了修筑慈乌台的契机影响而有机会走出去,李潼也是乐见其成。
更作乐观之想,他所握住徐氏的把柄,并不会因为对方离开便失去效果。如果徐氏还留在仁智院,无非得个起居顺心,但若对方能够成为司灯典直,活动的范围、接触的事务都得以扩大开,这也意味着他的耳目将更加灵活。
这么想着,李潼便又说道:“谋职可有什么困难?”
徐氏见永安王非但没有因此不悦,反而还有意帮她一把,心中十分感激,离席下拜道:“大王能宽宏释我,妾已经感激不尽,岂敢再作他求……”
“相逢总是一场缘分,此前我说,能同舟渡厄者、绝不背弃,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此事我若不知也就罢了,但眼下我也乐见掌直能成事,若是不成,则是让我没了体面,说一说。”
人的心理,真是很奇怪。最开始与雍王一家接触,徐氏是怀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幸灾乐祸,后因太妃之事被贬,对这一家人更是心存怨恨。之后被永安王震慑敲打,虽不敢再放肆,但是心中也未尝没有邪念丛生。
可是几个月相安无事下来,此际再听到永安王对她前途颇为关心,徐氏已经忍不住感激涕零,以头杵地频频谢恩:“大王仁恩,泽及庶下,高风厚德,必享大福……”
其实想要让徐氏笃定授职也很简单,只要敬奉足够钱数即可。毕竟宫闱之内本就隐私诸多,远不及外朝之庄重规矩。甚至如果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