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拜望太妃,又念未知大王安否,转足来见,是我冒失打扰大王闲趣。”
一边说着,她一边行上前来,明亮的眸子打量李潼,见其气色不错,便又笑道:“大王气色如霁,微恙不染,实在可喜。”
“嫡母在堂,长待侍奉。守义微弱一身,又哪敢久颓自伤。”
李潼侧身席外,请上官婉儿入内,彼此落座后侧身席侧,不敢正对。且不说上官婉儿与他老子李贤有无一段旧情,单单对方作为高宗名义上的嫔御才人,那也是他奶奶一辈的人物。这么一想,李潼不免感慨脏唐名副其实,人伦关系实在太乱。
上官婉儿并不知李潼在想什么,否则羞恼之下大概要反手一耳光。她今天抽空来仁智院拜望,是谨记太后此前吩咐,虽然太后只是随口一说,但她却不敢怠慢。此前见过太妃房氏问候起居,对永安王的健康状况也多少有几分惦记,顺便来望。
见面寒暄之后,上官婉儿却不知该说什么。随着气色转好,永安王酷似其父的一面更显露出来,这让她有些意乱。
少年眼神虽然平淡,但却让她觉得内中隐含审视,心底不免生出一丝警惕与戒备。常在禁中行走,未必到处都有恶意隐藏,但对人对事谨慎一些,总能避免出错。
她转头避开李潼的目光,指着窗外略显荒凉的园景,吩咐随行女史转告司苑尽快安排花槛移植填充院舍,并又问起李潼在起居用度上还有什么需求,语调是略显疏远的客气,似乎是刻意让李潼感受到这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而非什么特别的关心。
李潼简单回答几句,倒也真的提出一些要求,其中一点便是希望能够在仁智院自备餐饮厨舍。
盛夏炎热,尚食局距离仁智院还有一段距离,李潼近来就见到几次取餐的宫婢为了保证餐食的新鲜疾行奔走,累得大汗淋漓。
本着与人为善,加上也希望争取一点日常生活的独立性,只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