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又想到了钱水,叹息道:“儿徒弟,不好当啊!”
文才是九叔的儿徒弟,无父无母,被人扔在了义庄门口,吃穿用度全是九叔的。
秋生好一点,只算半个儿徒,虽然没有爸妈,上面却还有个姑妈。
没事在姑妈的胭脂店里帮帮忙,隔三差五,姑妈也会给他点零花钱,比文才好过一些。
不过看二人现在这幅样子。
不用问他也知道,肯定是黄鼠狼烤火,爪干毛净。
二人但凡能凑出三十个大子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憋得脸红脖子粗,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进去听戏吧,今天算我的。”
张恒摇头叹息,向顺心居走去。
秋生二人跟在后面,只听一阵相互抱怨:“都怪你,不就是两块大洋吗,非得拿出去嘚瑟,钱丢了,不美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非得去吃豆花,这钱能丢吗?”
“我要吃豆花?你讲不讲良心,明明是你想吃。”
“我想吃,可我说了吗,我没说吧。”
“没说你也是想吃,回头我就去告诉师父,说你把钱弄丢了。”
“告诉就告诉,上次师父要你去买十斤灯油,你只买了九斤,还有一斤吃了回扣,回头我也告诉师父去。”
“我没吃。”
“你吃了。”
“我没吃...”
张恒一听。
这两对活宝,也不知道九叔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换成是他,非得买两个南瓜,带藤的那种,拿在手里将他们活活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