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孩子身上,哪怕是以打着为孩子好、为大局着想的旗号。
孩子之所以能担得住这一切,是孩子自己的本事,而非是证明他这个祖父做得有多么无可挑剔……
这一点,是他这些时日直到今晚,慢慢看懂并接受的。
“阿渊,你可怪祖父吗?”定南王开口问道,语气很平静,却似带着一缕叹息。
少年眉眼间神色坦然,没有犹豫:“孙儿有时的确会不认同祖父的做法,但从未怪过祖父。”
不是不敢,而是的的确确从未怪过。
意见不合时,他首先想的是说服祖父,若当真说服不了,则会另择应对之策。
有问题便解决问题,至于怨怪,那等并无用处的情绪,不该用在自家人身上。
祖父从来不是他的敌人,纵有意见无法统一之时,也不过是因各有考量,而归根结底,皆是为了吴家。
若祖父当真有错,他只需以此为鉴,提醒自己日后不要犯同样的错。
定南王闻言面上有一丝淡淡笑意,心情却很复杂。
少年并没有细说什么,但这句“从未怪过”却已经包含了一切。
“陪祖父走走罢……”
老人转过身,缓步往前。
吴恙应声“是”,伴在老人身侧后两步。
“可想听一听你母亲生前之事吗?”老人的语气是少见地温和且悠远,仿佛卸下了那些冷硬的威严。
少年微微一怔,旋即道:“听说母亲更像祖父一些。”
“他们都这样说,我倒是不觉得哪里像,真真就只是真真,同谁都不一样。她自幼就是个活泼的性子,鬼主意又多,你姑母便是她教出的好徒弟……”
老人缓缓说着,时隔多年,关于长女幼时之事却依旧记得很清楚。
祖孙二人慢慢走着,纵有草木沙沙,却也格外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