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而出,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父亲!”
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上前行礼。
夏廷贞看了一眼。
这是他的长子,夏暄。
“儿子回来之后,才听闻二弟之事……”夏暄扶住面露疲态的父亲,语气沉痛自责地道:“也怪儿子平日里太过大意,身为长兄,却未能及时察觉到二弟的异样……若是早些发现,也不至于让他一错再错,最终走到这一步了。”
“此事错在他自己。”
夏廷贞未多说什么,将手臂从长子手中抽回,往府中行去。
夏暄很快跟了上去。
“父亲……”
他低声道:“二弟虽然做错了事,却极有可能只是一时糊涂。若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能替他做些什么,父亲只管吩咐……”
夏廷贞闻言顿下脚步看向他。
对上那双犀利的眼睛,夏暄有些不安。
看着这个儿子,夏廷贞心中只有失望。
甚至早已不会感到失望。
但此时对方这笨拙的试探,还是叫他打从心底感到厌恶。
他夏廷贞怎会生出如此愚笨不堪的一个长子?
“他自己做错的事情,理应要承担后果,谁也不必帮他。”
不愿再看糟心的长子一眼,夏廷贞说罢这一句话,便快步离去了。
夏暄连忙朝着他的背影施了一礼。
夏廷贞回到居院时,只见薛氏坐在卧房的软榻中出神,一双眼睛少见地红肿着。
见他回来,也一反常态地未有起身相迎。
夏廷贞在心底冷笑出声。
他算是彻底想明白究竟为何会生出那样一个长子了。
见他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下了官服,净面罢便躺到了床上打算歇息,一直坐在那里未语的薛氏冷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