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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还有谁?兰营有流光守着。她的主帐四周都是营帐……
但身侧传来的体温,却那么热暖。
凉息,凉气,她的夫君有他人无法仿冒的。独一无二。尤其,在暑热的天里。
她因此一动不动。
沉沉的漆夜。对方看不见自己和她之间已竖起薄却密实的透明防墙。
她的手伸到床沿,拿出一把匕首,扣在身后,“昨日瑾王爷才入陵。今日仍天下太平,拉歌推舞,害我这下堂的妻绞尽脑汁想出拔河来代。人人能多吃一份肉,也好歹帮瑾王爷积了点身后福。”
对方的呼吸沉促。占着半张床,没有离开的自觉。
“不过,即便我已无名无份,这腹中孩儿仍是泫氏血脉。不管你是何人,有何打算,此刻离开,我只当作了个晦气的梦,不予追究。”
安鹄啊安鹄,别浪费她的好心。
修长的身影不退反进,挟着积压已久的忿,恨,气,怨,渴,似卷了狂火,即便是不见五指的黑夜,也遮掩不了恶鬼般的瞠红双目。
她任他压在身下,却毫不惊慌,还冷笑连连,“姓安的,你当真是豁出去了,连这种下流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下得了手了。”
只要稍微有一点光,就能晃刺了眼的尖刃,因稠浓的漆暗而虚化成无声无影,从她的手中,没入他的肩膀,连半分停留也无,直分切了皮肉。
她的手离开刀柄,他的人滚到地上,不过眨眼工夫,散了高贵的髻,渗了满头的汗,咬牙切齿,额角暴青筋。
“南月兰生!”疼得眼前泛黑,但他还不能喊人来。
他其实也知道,到了如今,是自己死死缠着她,疯了一般,得不到她的人,死不罢休,而她对他厌恶从不加掩饰,但他实在无法相信,她竟会对他挥刀相向。
他以为,至少,她的心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