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想往竞技场跑的兰生,说着什么。大概是责备她有身孕不该劳累,兰生不好意思地笑着。然后,樊圻看到了他,嘴一张一合,兰生和樊夫人就同时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安鹄突然想要调头走。哪怕只有一瞬间这样的心思,但自从平步青云,他头一回觉得——羞愧?!不过,几乎立刻,他自己从心底坚决否认了。虽然,看着兰生大步向他走来,令他捏蜷了十指,知道又是自取其辱。
然而,兰生却没有停在他的面前,而是总将作的面前,连望都不望他一眼,抬起胳膊,举起拳头,神情似乎要打人一拳。
总将作吓得往后躲,“你想干什么?”
兰生瞪怒了眼,但最后拳头松开,擦过她那张满是尘土的脸,大吼一声,“别再让我看到孩子上工地!”伤害孩子的人,最卑鄙无耻,恶中之恶,不可原谅的犯罪。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总将作扭歪脸,“他们白吃白住,还能上学,每天干一会儿活也应该。再说,他们爹娘都同意了,要你多管闲事。”
“听说总将作有二子一女,年岁都还不大,你让他们上工,我就不管闲事。”兰生可不是开玩笑,“总将作舍不得,我就派人去接,跟着我们北联造做工。”
总将作气得胡子都要翘了,立刻向安鹄告状,“少相,您看她,一个女役这么嚣张。”
“少相大人,我听闻这里有人将工地上的各种造材倒卖出去,中饱私囊。”兰生冷笑,当谁不会告状呢?
安鹄的视线扫过突然噤若寒蝉的总将作,就知真有其事,但这人是他推荐上任的,不能不给他好处,就道,“三将作提议有理,孩子确实不宜上工地,力薄人小,即便期限再赶,也帮不了多大的忙,反而添了父母的担忧,不能专心干活。总将作,你说是不是?”
总将作呐呐点头。
兰生这时一点不迷糊,听得出安鹄转移视线,不由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