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件白衬衫,床单也是白色的,看起来很干净。
苏也轻手轻脚地搬了个椅子,紧靠着床放,她抱着膝盖,侧身坐他身旁。
离他很近的位置。
今天是他告诉她罪犯未必是男性,不知他从哪弄到的卷宗,他好像什么都会。
灯光打在他脸上,很亮。
苏也抬手,帮他挡住头顶巴掌大的一片光。
她手形状的阴影投射在他轮廓分明的面上,指缝间的光点参差斑驳,影子很温柔。
她偏着头,侧脸搭在膝盖上,就那么静静地瞧着他。
虽然只挡掉了一点点,但薄云礼似乎舒服了很多,蹙着的眉心舒展,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他在做梦,梦里苏也从警局出来没回家,而是直接来办公室找他了。
怕他生气,说要来哄他,很在乎他。
他没喝多少,却有些醉意,迷蒙间他睁开眼,梦里的女孩真在他眼前。
他迷醉的双眼半眯着,毫不避讳盯着人看的样子,仿佛能将人魂魄摄走。
苏也见他醒了就笑:“生气了?”
她来了,他哪儿还有气?
其实薄云礼也不知自己是在生谁的气,两个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明只想对她好,似乎没想过别的,可现在,他贪心了,他越来越在乎她,但同时,也想从她身上渴求同样的在乎。
“是担心你,”他摇摇头,嗓音低哑,“如果换成是我这样做,你会担心么?”
他喝了酒,思维有些跳脱,但苏也都能跟上,知道他说的是这次案件的事。
苏也把脸往膝盖里埋了埋:“那下次我先问你,你同意了我再做……”
如果换做是他,她也会担心。
薄云礼扯过她悬在半空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她手背上那一道道血痕已经干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