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的城市如同一座牢笼。
拥堵的交通、时断时续的信号和大到湮没一切的雨声不断拉扯出紧张焦虑的气氛,除了业务陡增的卖伞人和出租车司机,其他人心里都仿若装着一只困兽,在雨声的大背景下发出低低的、急切的呜咽。
沈言曦也不例外。
雨在紧闭的保姆车窗上冲刷出纵横交错的水路。
沈言曦双眸紧阖,眉心紧皱,纤细的两手落在太阳穴上,一下一下重重按着。
堵车,动了,堵车,动了。
出城,又开了将近半小时,保姆车停在一座低调但恢弘的园林大宅前。
杨叔对沈言曦道:“沈总,到了。”
沈言曦骤地睁开眼睛。
她动作熟练地抹掉唇上颜色偏深的口红,涂了色号温婉水润的唇膏,脱了黑色皮衣,从后座拿了乳白色小香风外套穿上,然后把白色内衬领口的纽扣一颗颗系到顶,再把蓬松的大波浪扎成丸子头,额前留了缕碎发修饰脸型。
黑白相间的半截裙由着半边白色本来是她身上唯一清纯的单品,这厢置换,由着半边黑色,倒成了她身上唯一不清纯的单品。
助理从副驾下来给沈言曦撑伞,沈言曦下车到门口,按下门铃。
“叮咚。”
“叮咚。”
“叮咚。”
响三声,门开。
宋宁雅带着管家到了门口。
沈言曦吩咐助理先回去,不用等自己,看向宋宁雅时,焦虑担忧变为笑意盈盈,然后跟着宋宁雅走进老宅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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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爷子和沈老爷子一样,养病,清修,喜静。
想晚辈了就叫上司机驱车去市内看一眼,晚辈齐刷刷来老宅,他们反而觉得吵。
沈言曦长这么大,回沈家老宅的次数不多,来季家老宅的次数更是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