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无力感越发浓重。
眼前之人,分明仍有一腔热忱,未必不会成为栋梁之材,可自己却无法留下他……
“老大人,你要强留杨某吗?”
杨狱开口。
“人老了,留不下喽!”
徐文纪又是一叹,眼神却不离杨狱:
“之前总想着还有时间,想着忙完这些杂事,与你促膝长谈一番……”
他摆了摆手,声音萧索:
“临别之时,老夫只想问你一句,你此去,要做个什么样的人?”
“做个什么样的人?”
杨狱咀嚼着老人的话,沉吟片刻后,转身离开,几步而已,已然出得前院,几个呼吸间,人影不见。
唯有声音回荡:
“宁取狂狷,不为乡愿!”
“宁取狂狷,不为乡愿……”
徐文纪重复了一遍,有些出神。
“老大人!”
眼见杨狱旁若无人的离去,杨玄英铁青着脸开口了,语气十分的僵硬:
“您身为两朝元老,国之重臣,就如此坐视一个凶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擒杀一州之主,而没有丝毫阻拦吗?!”
丘斩鱼面色一沉,更要说话,徐文纪已开口了:
“你年轻力壮兀自缩头不出,我一个老家伙,又有几根骨头,能拦下这样的凶徒呢?”
“老大人……”
杨玄英面皮一抽:
“晚辈力不能及,可您……”
他的话没说完,一声声清脆的‘啪嗒’声就将他彻底打断,他惊愕看去,正是一枚枚金豆子落地。
“聂文洞猜的不错……”
徐文纪转过身,慢慢悠悠的离去:
“撒豆成兵的宝贝,老夫本也没有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