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起他手底下那些五大三粗的雇佣兵,尤利西斯要更加矮小瘦弱一些。
他有着一张满是横肉的方脸,浅浅一层的络腮胡子呈灰黑色,那不甚整洁的泛黄牙齿,满是污垢的衬衫,以及额头、脸颊上的陈年狰狞疮疤,看上去尤为令人生厌。
“告诉我,你知道为什么么?”
尤利西斯用瑞士军刀的刀锋,指向爱因斯坦的大头玩偶,后者无知无觉地继续摇晃着脑袋,发出咔嚓咔嚓的规律响声。
工作间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油污,汗液,体味掺杂在一起,搭配那沉闷的空气与高温,整个工作间就像是足球运动员三天未洗的油腻湿袜子一样。
“因为我是个合格的商人,谁出价高,我就为他服务,公平,公正,公开,童叟无欺,实惠实在......”
尤利西斯自言自语着,猛地将雕刻了一半的人形雕像按在桌上,一下子从办公桌后弹了起来,并以极快的速度,从屁股下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工作间的门。
时钟滴答,滴答,不断流逝,尤利西斯极慢极慢地向后挪动着身子,用眼角的余光,试图从门缝中看清外面的情形。
得益于工作间防弹玻璃的极薄厚度,使得尤利西斯能听到外面的响动。
那嘈杂不堪的非洲土话,那浑浊不清、语调怪异的英语,以及响亮的吆喝呼喊,无一不在向尤利西斯说明,丘吉尔号货轮内部一切正常。
“有...哪里不对。”
这位雇佣兵挠了挠后颈,稍显扁平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着,肮脏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满。
对于未知的恐惧感,攥住了他的心脏——这反倒令他更加兴奋起来。
吱呀......
工作间的门骤然打开,尤利西斯下意识地枪口朝下,对着门框连开数枪——不管门外站着的是谁,对方此时都应该跪倒在地,抱着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