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谦逊地稍稍躬身,说道:“冰山餐厅今天只为科波特先生服务,还请各位见谅。”
无人抗议,就连那位嚣张跋扈的阔少也没有,人潮眨眼间散去。
餐厅顶层,角落靠窗的位置,企鹅人贴着餐桌,慢条斯理地系着餐巾。
从北海道白老町空运过来的北寄贝,制成刺身,甘甜鲜滑,咀嚼起来爽脆之余,还有几分海风的气息。
企鹅人吃得很慢,他的视线并不聚集于餐盘,而是餐盘后方的那份报纸,其标题上写着“阿卡姆精神病院发生爆炸袭击”,副标题则是“数名患者出逃”。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新闻,所有哥谭市民都以为这又是哪位散播混乱的反派里应外合,炮制出的越狱戏码,
然而身居高位的企鹅却知道更深层次的内幕——阿卡姆确实是被袭击了。
袭击者干得干净利落,先是在楼道各处用微型炸药引发爆炸,趁所有人手忙脚乱的时候,突破关押着“极度危险者们”的牢房,将里面具有“高价值”的目标掳掠一空。
毒藤女、萤火虫、急冻人、稻草人、磷博士.....这几位或多或少具有特殊能力的囚徒一个不剩,都被掳走了,等到阿卡姆病院的安保人员与哥谭条子赶到的时候,对面他们的只剩下空洞洞的牢房。
蝙蝠侠不在了,谁还能制止这些出逃的恶人?
企鹅人将视线从报纸上收回,凝望着自己的手掌。
在天台上被人屠砍下的右手手掌虽然及时拼接上去,但幅度稍大一点的动作,就会从骨髓伸出传来难以抑制的痒。
像是千万枚针穿刺着手腕断面、像是被人用毛刷来回戳弄着皮肤,企鹅人恨不得用餐刀将手掌重新砍下,将之捣烂成为肉糜,阻绝这难以忍受的瘙痒。
终究,他没有那么做,只是冷漠地翻过了手掌,扯开手套,检阅着人屠给他留下的疮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