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邑方向来攻,就要面对一条长达四里的深沟与一堵相应的土墙,无论近距离偷袭,亦或是远距离弩射,都将极大地降低威胁。
对此,穰疵拍着脑袋感慨:“若仓城之战有上将军,岂能叫少梁奇兵逞凶?”
他这番话固然有奉承庞涓的意思,但不可否认去年仓城之战时,无论是公孙衍还是他们这些将领,一时间确实都没有想到掘土筑墙抵挡少梁奇兵的夜袭。
当然,这也是因为公孙衍当时将主意打到了合阳邑身上,决定诱反合阳,因此并没有为了筑营多花心思。
“哪里哪里,在下对秦梁联军并无了解,还得仰仗两位多多提点。”
面对穰疵的称赞与恭维,庞涓表现地十分谦虚得体,不知情的人或许还真以为他忠厚虚心,但在他内心深处,他其实并不是很看得上龙贾、穰疵等人,包括公孙衍与瑕阳君。
或许整个天下他就那么一个看得上眼的人,也是他后悔当初没能弄死的人。
而与此同时在安邑,嬴虔亦就此次二十三万魏军的逼近,招麾下众将以及尚未返回栎阳的卫鞅商议作战。
鉴于嬴虔决定在河东与魏国展开决战,当初分兵出去攻打汾阴、旧魏等地的公孙壮、公孙贾,亦陆陆续续率领麾下军队聚集于安邑,仅在占领了城邑内留下了少量的兵力。
毕竟此时秦国国内的援军还未抵达河东,嬴虔担心他分兵过多,被庞涓趁机一举夺回安邑。
要知道他们此刻面对的魏军可不是弱旅,其中近二十万是前两年攻赵的魏国主力军,据细作从魏国境内传来的消息,其中甚至有八万左右的魏武卒,加上龙贾、穰疵二将麾下的武卒,这支总共二十余万的魏军,光魏武卒就几近达到十万,毫无疑问是当世最强的军队。
若非舍不得吐出半个河东郡,甚至还要吐出河戎国,其实嬴虔本心是不想与这样一支强劲的魏军作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