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靠墙垛的死角,却见这名魏卒死死抓着他的手,双目仍带着对世间的留恋与对于死的恐惧,逐渐失去了气息。
惨叫声不断响起,即便是用盾牌作为防御,城上的守卒亦在这阵突然而至的箭袭下损失了不少人,有的运气好,只是被射中四肢等非要害部位,尚能自行爬到墙垛的死角躲避箭矢,而有的则被一箭毙命,顷刻倒地身亡。
“将重伤的士卒带到城内去!其余人等待号令……”
二千人将郑侯不知几时来到了这片城墙指挥,待看到李郃后,猫着腰快步钻到了李郃身边。
“李五百将,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郃摇了摇头,随即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已咽气的那名魏卒。
郑侯大致也猜到了几分,在一阵沉默后,低声说道:“战场之上,在所难免……”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位李五百将虽然勇猛,但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上过几次战场的新人,至少还无法做到看淡生死,无论是对自己,亦或是对别人。
相比之下,此刻在城门楼前的翟虎与瑕阳君,他俩的态度就平静地多了。
“还是老样子啊,秦军……”
转头看向城上一侧那些正在躲避箭矢的守卒,翟虎轻哼道:“为了胜利不折手段,明明己方的士卒还未退下来,却立刻就展开了齐射……”
瑕阳君闻言亦讥讽道:“西垂蛮夷,岂识仁义?”
也难怪二人如此淡定从容,因为守城士卒的表现比他们预期的还要好,以至于迄今为止,几乎还没有秦卒攻上城墙,哪怕偶尔有几个凶悍的家伙不顾生死冲上来,也很快就被守城士卒杀死,无论是南城墙还是西城墙,就目前而言可以说是非常稳。
面对二十万秦军的猛攻,能发挥出这种表现,着实是不容易了。
城外的秦军弩手,一连射了数波箭矢,这才停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