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域联军的进逼之下,他们定下了后续的计策。
“打仗的事儿,四公子看过兵书,习渊殿里肯定也有人讲过,”惠康伯道,“没有什么十成十,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算得再是详备,斥候再是顺风耳、千里眼,真的推进起来,也会有意外。
许是一阵风、火烧连营,许是一个注定留名的少年人,一箭射杀大将,谁知道呢?
我们领兵作战的,至始至终能做的,就是尽量细致,带更多的人回来。
最稳的,当然是摆开阵地、慢慢跟西域联军耗,我们背靠西关固守,耗上一年,不信联军不散。
可朝廷耗不起,在西域投入大量兵力,万一鞑靼看西域联军拖住了我们的兵,真偷袭北境,那后果不堪设想。
唯有兵行险着。”
偷袭牙城,胜算只有一半,去偷!
牵住联军回救牙城的兵将,兴许只能防住四日,去牵、去拖、去防、坚持五六日!
千里奔袭王庭,一旦敌军不上钩,不管牙城,反扑王庭,他们腹背受敌,根本有去无回,但必须去奔、必须去搏!
“每一步都想到最坏的地步,那是阵地战,不是奇袭,”惠康伯道,“有胆子去奇袭的,根本不想失败。”
历史上记载下来的奇袭、神兵天降,让人热血沸腾,可有多少是没有记下的?
他们死在了奇袭的路上。
想起当年的奔袭,惠康伯捶了捶腿:“不瞒四公子说,我当时腿打哆嗦,马都跑得吐白沫了。”
胜了,很险,但是胜了。
“牙城当记首功,”惠康伯道,“可惜,我们回去得迟了。
话本子里才有那么圆满的事儿,牙城守住了,我们在王庭找到了西域人养的汗血宝马,匹匹健壮,而且吃饱喝足,能换下我们的疲马,让我们日夜赶回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