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后,只剩下了少数人。
其中,有钱晖一家,也有王笙一家。
杨继林最终没有参加春试。
案子在官差跟前推得再干净,心里也没有真正的平静。
从牢里出来的那天起,他就病倒了,一直浑浑噩噩,直到开考前都没有退烧。
顺天府倒也没有难为他。
该给考生的补助,一日都没有落下他的。
毕竟,朝廷出银子,拿这些东西“出气”拿捏人,委实没有什么意思。
也正是因为衙门的公事公办,让杨继林的心气垮了。
那口考了几十年、禀了几十年的心气散了,就再也聚不起来了。
而钱晖和王笙,踏进了贡院,眼下,两家人一块,凑在榜前看。
从头到尾、一个字不落,看了五六遍。
没有。
他们都落榜了。
钱晖低着头,捶在身侧的双手攥得紧紧的,脑袋全然空白。
钱父闷声不说话。
钱母轻声劝着:“书院的先生们也说,一次不中很正常,头一回就是试试手,你……”
钱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都跟堵上了一样,发不出声来。
打破他压抑的是王笙的嚎啕哭声。
王笙没有半点儿读书人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如此动静,让本来想骂他考前挥霍时光的王父都骂不出口了,无措地看着他。
王母和王妻赶紧去扶他,手上劲儿不够,拉不动人起身,只能好言劝。
王笙握住了两人的手,一面哭、一面道:“我还想考,还想再考一次。”
他一直觉得,对于功名,他已经看开了。
能力不算突出,家境又很普通,能中举人就不错了,再往前,瞎猫撞到死耗子都撞不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