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弛则是紧张万分。
他知情,他有选择。
本想着装傻,跟颜立帆一样,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霍以骁这么一说,又对保命有些心动。
是,保命也许是哄他们的,但、但万一呢?
这可是命啊!
他能不能说一半,留一半,他只是偷听来的,没有找到机会上报朝廷,他其实并没有参与……
在犹犹豫豫之中,衙役过来,将两人押往衙门。
舱室里,只剩下霍以骁、温宴与黑檀儿。
霍以骁把铁棍一丢,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道:“我们也上去吧。”
身后,温宴站在原地。
没有听见脚步声,霍以骁转头看了一眼。
温宴的视线落在那些铁棍上,目光沉沉。
霍以骁抿了下唇。
他很少会在温宴身上看到这样的情绪。
小狐狸向来乐天,说话笑三分,也有生气、不满的时候,但几乎没有像此刻一般,压抑着。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透出来的是浓浓的苦。
即便是她在追忆父母之时,都不会这样苦涩。
而这份苦,映在了霍以骁的眼中,也印在了他的心里。
走到温宴跟前,霍以骁提住黑檀儿的脖子,把它放到一边,伸手把她抱到了怀里。
突然的变化让温宴微微一愣,而后,呼吸间熟悉的味道让她一点点放松下来。
舱室里的木头的气息,石块的味道,以及那点儿血腥味都消失了,她闻到的只有霍以骁身上的熏香味道。
不浓郁,很清雅,是她配的香料方子。
温宴抬起手,环住了霍以骁的腰,闷声道:“我跟骁爷提过吧?瑞雍十七年,西域诸部落大乱,西军出征,最后十不存一。
那时候的西军,已经不是平西侯在的时候的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