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毕之安跟前。
“那日前街上,引起了那么大的麻烦,祖母很是过意不去,”温宴道,“只是她老人家病着,起不来身,不能亲自来给大人道谢。”
毕之安自是谦虚了一番。
礼数周全了,温宴没有急着走,反而问温子甫:“考生们的状况还好吗?往年都是各自安顿,今年住在一块……”
倏地,毕之安的眉头皱了皱。
温宴之后说了什么,毕之安都没有注意去听,他在反反复复想这前半段。
小蝠胡同的险情,固然是因为考生聚集,可考生聚集,最初引起的流言飞传。
从秋闱不公、有人舞弊,到推出来那人是温辞,速度太快了。
不止是有人在推着流言走,也是考生都一批一批地集中安排。
是了。
褚东家年前就收了银子,造谣是一条长线,那考生的聚集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真的是凑巧?
那天,李三揭和覃柏来顺天府,寻了蔡知事。
毕之安模模糊糊听见几句,覃柏之所以会在大朝会上提出关照考生,是由于蔡知事的提醒?
思及此处,毕之安一下子来了精神。
既然褚东家那儿问不出线索,蔡知事口中也许能探得一二。
总归是死马当活马医,问不出来,也不会更差。
毕之安背着手走出了书房,去找蔡知事。
蔡知事负责城中铺子宅子的买卖租赁的登记事宜,这几日也不得闲,又是整理京中所有油铺的信息,让衙役们多少再过一遍,又要调查褚东家名下的所有资产,看看是不是能从中发现些与郡主联系的端倪。
毕之安一进去,蔡知事就抬起了头。
“可有进展?”毕之安问道。
蔡知事摇头:“暂时没有更多的收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