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皇上闭目养神。
昨日下午,他就从赵太保那里听说了一些传言。
赵太保说得很客观。
他夸了温辞秋闱的文章,又说,流言传开之后,他还让人把去年温辞的答卷翻出来,检查过经义,同样出色。
这样的卷子,若没有提名,那只能是比他更出色的人太多了,生生把他给挤下去了。
显然,秋闱时,没有那么多人挤在温辞头上。
至于泄题,姜翰林也不是第一年当秋试主考,辅助的官员都有经验,没道理做那等糊涂事情。
皇上在心里“哦”了一声。
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霍以骁说得没有错,如此好时机,没有人闻风而动才怪了。
这不是,第一缕风,吹起来了吗?
从质疑温辞、到质疑秋闱,再到质疑春闱,质疑前几个月在礼部的朱桓和霍以骁,这一套步骤,皇上随便想想就明白了。
刚才,赵太保又来了,汇报考生安顿的状况,春闱的各项准备。
同时,又提了个消息。
溪山书院明日在宝安苑办茶会,应是今年春试前最隆重的一回了。
皇上一听就笑了。
他虽不晓得是谁的主意,但定安侯府肯定出了些力。
宝安苑办茶会,没有顺天府的批准,能办得起来?
说办就办,温子甫为了儿子,煞费苦心。
皇上告诉赵太保,要稳定考生情绪,要弄清楚流言原因。
茶会是好事,若有人才,记得留意。
而皇上则是在等风吹得再大些。
得等着那些人跳出来,不然,他收拾起来都师出无名。
哎,明明是个皇帝,却不能随心所欲,连收拾些人,还得多埋伏笔。
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的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