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给了他身份,让他以霍家子弟的身份长大。
她提议皇上接他进宫,她安排了他在宫中的生活,她希望他与皇上父子之间能够缓和……
所以,霍以骁以前从不在常宁宫里抱怨,他不愿意让霍太妃担心。
不想让太妃娘娘觉得,她做了错误的选择。
诚然,以如今的结果看,霍太妃的安排有够妥当的地方,但人这一生,谁也无法事事运筹帷幄。
太妃娘娘是盼着霍以骁好的,也是真心疼他。
可今儿个,霍以骁只能卖一回惨了。
因为真话说不得。
他总不能说,他听温宴讲了一个梦,那梦太真了,前后十三年,所有的喜怒哀乐,温宴都历历在目。
他亦梦到了一些场景,身处其中,体会到的滋味,可能还没有温宴的十分之一二。
霍以骁也不知道,在之后的睡梦中,他还会梦见什么样的画面,又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若是温宴就在边上,他还能问一问她,而不是自己对着半亮不亮的天色,去琢磨那些交织的梦境。
不过,能张口就卖出那样的惨来……
霍以骁想,多多少少,他还是这么想的。
眼瞅着这天会越来越冷,没有温宴热的那壶温酒,怪没意思的。
等了会儿,霍怀定才从后头过来。
他背着手,神色严肃,见了霍以骁,颇有些意外。
霍以骁低声道:“我刚从宫里出来,与皇上和太妃娘娘提了议亲之事。”
霍怀定挑了挑眉:“早是早了些,但时间宽裕些,也好。”
“掐头去尾二十七个月,也不宽裕了。”霍以骁道。
霍怀定的眼睛猛得瞪大了。
什么?
之前一点招呼不打,一来就来个狠的?
这要是自己儿子,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