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他没有接温宴这句话,小狐狸张口闭口,坑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得歪着脚。
原本,霍以骁倒是可以不听温宴的后半截,只听前半段,问她还有谁牵扯进了皇子们的争斗之中,朱钰又拉拢了谁,可他迟疑着还是没有问出口。
所谓的梦境,霍以骁这会儿不想跟温宴提。
假话问了无用,真话问了,心里不舒坦。
想了想,霍以骁放下茶盏,回头看了眼书案方向。
“我来的时候,你来写东西?”霍以骁转了话题。
“是,”温宴道,“临安的家书送来了,章哥儿给我写了好长一封信,我给他回信呢。骁爷想看看吗?”
霍以骁一愣。
人家姐弟两人的家书,他来看并不合适。
偏温宴笑盈盈看着他,还火上浇油地道:“骁爷也不是外人。”
霍以骁斜斜扫了温宴一眼。
不是外人?
那他是什么人?
得了,这也是个坑。
大半夜的,他还在这儿坐着,说外人就是自欺欺人了。
霍以暄轻咳一声:“你们姐弟的家书,有什么好看的。”
下意识地,温宴要说他嘴犟,却是突然想起些前事,她的心就这么一紧,像是给人拽了一下似的。
是了,这个年纪的霍以骁,从未写过什么家书。
霍以骁的身周关系,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又很简单。
再过几个月就要及冠了,可事实上,他从来没有需要写家书的时候。
熟悉的亲人都在近前,皇上和太妃娘娘想见他,召他就是了。
霍以骁走得最远的,也就是去年到了江南。
与京师一南一北,他给娘娘报平安,也不过就是纸上的两三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