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川忙道:“下官知道自己这回的过错极大,能保住官职,全靠殿下您。”
“知道就好。”方启川挥了挥手,走了。
方启川目送朱钰走远,转身之后,眸色深沉。
靠的是谁,他心里门清。
当然,朱钰也说了一句真的,在老大人们商议时,他说了几句好话。
太常寺和户部空下来的缺,多少眼睛盯着?
他不借着近水楼台安插几个自己人,就太浪费了。
尤其是,可以借此大做文章。
天边的晚霞散尽。
燕子胡同里,曹氏坐在罗汉床上,给桂老夫人念临安城才送来的家书。
家书才刚刚送到,其中有温章给温宴的。
温宴等不及,一心两用,一边听曹氏念,一面看手里温章的信。
待温宴看完,曹氏也已经念完了,等着桂老夫人交代回信。
“正常回。”桂老夫人道。
曹氏看了眼温宴,又看向桂老夫人,斟酌着问:“阮孟骋死了,不用跟三房提一句?”
“提他作甚?”桂老夫人反问,“早和离了,一别两宽,管那么多做什么?”
曹氏这才应下。
老夫人又道:“人都是贱骨头,鸢姐儿再恨阮家、不跟阮孟骋过了,待听说人死了,保不齐就想起两样好来,你招她做什么?”
曹氏一口气险些噎着。
仔细想想,老夫人的话是难听了些,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温宴弯了弯眼,笑道:“祖母,我想着还是得告诉大姐一声。
真就想起两样好来,阮孟骋也死了,大姐还能捧着牌位过一辈子?
再说了,我看大姐不是那等糊涂人,她分得清是非红黑。
您不告诉她,她回头从别处听说了,就知道是我们信不过她、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