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得清正对着的屋子,却无法看清远处,京城里能被当作标识的几座高塔都被夜色笼罩,看不到位置。
方启川进了屋子,对朱钰行礼。
朱钰笑了笑:“方大人这伤看着……”
方启川苦笑:“让殿下见笑了,实在是,这些时日,下官心中有愧啊。下官作为太常寺卿,在上任之后,让衙门除了这么大的差池,没脸见人、没脸见人。”
你来我往,打的都是官场上的太极。
方启川深谙此道,言语之中对朱钰极其奉承与讨好,马屁拍得噼里啪啦响,可真正有用的内容,却保留着。
朱钰到底年纪轻些,被方启川这样的态度弄得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憋着一口气,他干脆直截了当地道:“方大人应该也听说了,父皇在催都察院结案,大人很快就能否极泰来了。”
方启川苦着脸,长叹了一口气:“难、难……不瞒殿下,下官还有些麻烦事儿,几样事情撞在一块,下官真是……”
“哦?”朱钰扬眉。
“沧浪庄那日,下官那两个儿子被牵连在里头,那柒大人落网后,本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有个年轻人……”方启川说完了阮孟骋,又说王三六,“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拿跟簪子来让下官好自为之,下官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若是平常时候,下官不担心,沧浪庄里,下官的儿子们都是受害的一方,险些就被灭口了,而那簪子更是莫名其妙,但眼下,下官本就是非不断,再添上两装,吃不消……”
这一番说辞,是方启川与霍以骁商量好的,他依着四公子的交代办事。
只是,方启川也有不知道的。
那就是,霍以骁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他,阮孟骋和王三六是朱钰派来对付他的。
朱钰听完,眯了眯眼。
他双管齐下的计策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