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掰了他,不是我不在乎国库的银子,而是,牵一发动全身,当时不是个好时候。
等离了官场,再来掰扯是非,我这把老骨头是不行了的。
所有与太常寺有关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和三殿下最后能不能动得了闵郝,还是得看皇上怎么想。”
霍以骁想了想,就明白了高方说的“不是好时候”。
在闵郝能在户部一言堂时,差不多是先帝朝的最后十几年。
为了太子之位,一众皇子明争暗斗,沈氏的两个嫡皇子先后病故,朝中的争权夺势越发汹涌。
那时候动闵郝,再牵起来一串螃蟹,那怕是得乱套了。
高方选择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闵郝那时候的胃口还没有那么大,二来,应该也是先帝爷的意思。
而新帝登基,需要收拢朝政,稳定各处关系,做好平稳过度,自然也不会一上来就对闵郝开刀。
再之后,高方告老了。
告老前,大抵也是揣摩了圣意,晓得时机未至,按下了此事。
至于眼下是不是那个时机,得霍以骁和朱桓去判断。
说话说了这一步,霍以骁知道,这些都是高方的肺腑之言了。
高方告老数年,他已经与官场断了联系,替他讲解一下预算稽核,就能打发他了。
但高方说得很细,对银子分析得细,对其中牵扯的几个官员,也一一表达了他的看法。
这些,高方原本可以不说的。
高老大人这么掏心掏肺,是看在了夏太傅的面子上。
因为霍以骁会娶温宴,他愿意对温宴好,高方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得不说,温宴这次没有白白辛苦,顶着大太阳来沧州,很有用处。
霍以骁起身,恭谨对高方行了一礼:“高老大人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