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
他们想抓蝈蝈,还得是自己抓,小厮们抓来的都不稀罕。
他还想起了霍怀定,大伯父看着是正儿八经的官老爷,管起儿子、侄儿时也会板着脸,但他有一门好手艺——拿竹叶编蝈蝈。
小巧玲珑,栩栩如生。
当时年纪小,又是父母皆亡,霍以骁把霍怀定当父亲看。
他犹自想着那些陈年旧事,摇椅上的温宴却是醒了。
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白皙的手指挠了挠额头。
霍以骁从回忆里醒过神来,眯着眼睛看温宴。
额头上有个很小的红印子。
霍以骁握紧了蒲扇。
哦,原来不是扇风去热,而是赶虫子的。
温宴只愣了一会儿,她朝霍以骁弯着眼睛笑了笑。
霍以骁问:“现在什么时辰?”
温宴看了眼天色。
月光被云层挡了,连星子都寻不到几颗,很难靠它们来判断。
她只能估算着道:“应是不到亥初?”
霍以骁道:“快二更了。”
温宴眨了眨眼睛。
不到亥初、快二更了,这是一个意思,霍以骁如此强调,大抵是想说时间很晚了。
紧接着,霍以骁又问:“这里是西花胡同还是燕子胡同?”
温宴因瞌睡带来的迷蒙散了,一下子就领会了霍以骁的意思。
果不其然,霍以骁站起身,一面往花厅里走,一面道:“不恰当的时候做不恰当的事儿。”
温宴忍俊不禁,起身跟上去:“我以为这种事儿,我做了很多。”
霍以骁:“……”
行。
确实做了无数。
还有大半是他陪着做的。
比如三更天翻墙给人下药,比如大晚上冲出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