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一时沉默。
皇上也不催,给时间让他们想。
对皇子们而言,这个问题并不容易解答。
虽说很是宽泛,想到哪一点来说都可以,也没有什么标准,只看自己怎么说。
可就是这样,才需要格外斟酌。
不能答得乱七八糟,但也不能答得出类拔萃。
过于优秀和过于张扬,都不是韬光养晦之道。
站着的四个,没有哪个在外表现得天赋出众、惊才绝绝,而过于张扬的那个,已经躺在家里成了个活死人,连站着都不可能了。
再者,皇上问看法,是希望他们提出些意见来,而不是夸赞某个衙门某个官员了事。
而挑刺,就必须言之有物,有理有据。
还有,肯定不能挑到“自己人”头上。
可一上来就挑个明显的“敌对”,又显得野心勃勃、急躁冒进。
得中庸、得各处不得罪……
以至于,具体切入哪儿,反倒是最不用去细想的点了。
最后,自是年纪最长的朱茂先开口。
他说的是松江清淤的事儿。
去岁朝廷分拨下去的银子,被韦仕与地方官员瓜分了七七八八,真正落在实处的很少。
贪墨案要办,但清淤也不能耽搁,新一批的银子前些日子就拨下了,要赶在今年的雨季之前,做出些成效来。
习渊殿里,前几天就讨论过这个了。
预算是比照着去岁的稽核文书做的,那份文书虽假,但假得还很是像模像样。
松江经过数府,清淤不是一地之事,得底下州府衙门配合。
霍怀定查案,揪出来一连串的螃蟹,新官没有完全到任,老官们人心不齐,互相猜忌,此时清淤,事倍功半。
问题提出来了,朱茂谦虚地垂着眼,道:“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