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耿耿与主家共赴死的,有像岁娘那样被黄嬷嬷藏起来、待温宴出大牢后团聚,也有各自逃命、临走前顺手牵羊拿走主家钱财的,人之常情。
霍以骁还是不提了,提了也只是伤心事。
另一厢,温鸢把阮家的管事嬷嬷叫来了。
这是阮陈氏的亲信,根本不愿配合。
黄嬷嬷绷着脸,道:“不然,这置灵堂的事儿,你来操持吧?”
对方微怔。
黄嬷嬷又道:“寿衣备什么样的,棺木买什么底料的,石碑用多大的、雕什么花样、请哪位师父,念经的僧人请多少数、念多少天,来上香的客人备什么回礼,这都得比照着银子来。
我们姑奶奶没有当过家,委实不知道家里还有多少银钱,用得少了,委屈了府上太太,最后一段路都走得手上不宽裕,用得多了,之后府上还要开销、过日子,总不能饿死大活人吧。
账本不拿出来,这灵堂,我们姑奶奶置不了了,妈妈你去回阮知府,你自己操办吧。”
那嬷嬷被黄嬷嬷说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不情不愿地取来了账本。
黄嬷嬷看账。
温鸢带着胡嬷嬷点嫁妆。
胡嬷嬷一面点,一面想,黄嬷嬷说话真真是有理有据。
契书都在,物什大部分全了,只是压箱底的银子少了。
胡嬷嬷算完了,给黄嬷嬷报了个数。
黄嬷嬷道:“他家账面上的银子够抵。”
她们盘得差不多了,外头突然吵闹了起来。
阮知府的声音传进来:“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知府道:“啊呀,我看弟妹不一定是想不开投了水,其中有些隐情,老弟你也不想弟妹死得不明不白吧?衙门得查明白,你稍安勿躁。”
温鸢起身走出去,见主屋那儿又进了不少人。
温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