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向前扫视人群。
他的注意力没怎么管躺在地上的邓德,因为在刚才二人相撞的时候,他不仅听见羊腿骨砸开佩刀的金石之音、铠甲撞击甲叶子发出的一连串响声。
还听见了几声好像木材折断的清脆响声。
那是肋骨断了的声音。
刺客活不成了。
然后,堂上再无行迹诡异之人,降将们面面相觑,惊恐地坐在原地等着被衣甲鲜明的羽林郎控制起来,面对丢下羊腿骨拧着眉头的刘承宗,谁都不敢言语。
只有咳着血沫子的邓德,用时大时小的叫骂发出诅咒,像锤子般敲击在每个降将心头。
“军校,都欲卖城,自保,无人为国,家考虑,死后做鬼,也不会放……”
突然一声闷哼,似乎是言语使其胸口太疼,说不出话了。
刘承宗拧眉垂眼。
就见在地上蜷成一团邓德即使说不出话,还是用手指蘸着咳出来的血沫子,在地上写了字。
‘卖城人’
刘狮子能看出来,邓德本来想写卖城之人,但实在命不久矣早就力竭,只能潦草划出一撇一捺。
邓德还在用眼睛死死瞪向堂中之人,身体的疼痛让其眼神愈加凶狠。
那些被他看见的降将都连忙转过脸,眼神躲闪。
这似乎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精神力量,攻向投降元帅府的每一名降将。
甚至也攻向刘承宗。
但这对刘承宗毫无效果。
见多了。
正如他凶猛的肉体,被刘承宗一撞就碎。
他拨开护持左右的张勇和岳文魁,迈步上前。
不仅用身体挡住了邓德目眦欲裂的凶狠眼神,居高临下看着邓德,还抬脚踩在他写出的血迹上,内嵌甲片的军靴作响,靴底轻易腻开字迹。
“你应尽的忠都尽了,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