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对周日强身边壮得跟牛犊子一样水手出身的通译接连追问:这位壮士,啥是抚恤啊?抚恤是啥啊?
第一次问,是想问‘抚恤"这个词的概念。
在得到答复之后,他第二次发问,则是想问‘抚恤"的具体数额。
塔贲的世界观遭受重锤冲击――我日他奶奶,从征打仗死了,原来还有抚恤的吗?
抚恤……这个词太美妙了。
美妙到他心里对周日强的怨恨荡然无存。
最关键的是塔贲知道,周日强和楚琥尔依然会把这仗坚持打下去,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他是整个西伯利亚,最希望元帅府能在托木斯克取胜的人。
周日强用抚恤安抚住惊慌的塔贲,重新布置了沿岸营地的防务。
他没有让吉尔吉斯各部撤下来,山林是他们最擅长的地形,何况围城军队也不能放着河畔不管。
他们能做的,只是从楚琥尔营抽调了一些老兵,在河畔、树林布置陷阱,为哥萨克下次袭击做出准备。
此后一连七日,岸边巡行的卫拉特骑兵都能发现河上不断有斡鲁思援军抵达,不过再没有像莱万多那么虎的狠角色,没再敢过来袭击。
那些援军都只是将船只停于托木河左岸,修造木垒营地。
似乎双方心照不宣,这场战役要么以楚琥尔营撤围而告终,要么就在围城营地发起攻城时打响决战。
周日强一
开始也挺紧张,因为按照时间计算,刘承祖的船队这会应该已经驶入托木河了。
倒是身经百战的楚琥尔心理素质更好,他单枪匹马作战惯了,既不把刘承祖的船队失期当回事,也不把对岸持续增加到两三千人的哥萨克当回事。
他只是笑眯眯拍着西伯利亚第一狗头军师的肩膀道:「不必惊慌,他们增兵过五千,我们就明年再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