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让士兵都在城垛后面,要么提着锛子、斧子,要么干脆攥着枪管子、火筒子,只等着明军攀爬云梯上城。
反正左良玉的昌平军没有攻城重炮,所携野战佛朗机式将军炮难以摧毁城垛,就算发射的大弹侥幸将一处城垛击毁,在悬帘的遮蔽下,攻城军队也不知道那块城垛到底碎了没有。
反倒是罗汝才麾下汉兵藏兵以城垛为限,对攀上城头的明军手过砍手、头过砍头。
当然,这只是罗汝才的肉搏计划。
实际上在城头发生格斗之前,他的守军得先把攒了好几天的滚烫金汁儿顺着云梯车倒下去。
左军那二百多负伤的,全是被煮沸的金汁灌体,混身烫伤,只有十几号人能顶着金汁冲到城头,被斧子、锛子凿下城摔死。
那可都是顶盔掼甲的先登精兵啊,被金汁这么一烫,没几个能活到战役结束。
左良玉都要被气疯了。
他的攻城准备做得很好,底盘坚固的云梯车十六架、梯子外围有木筒遮蔽的筒梯十六架,还有二十多具木幔车,原本想着仰仗这些装备,足够将宝鸡城一鼓而下。
唯独没算到城头肉搏士兵会被砍下来,偏偏没造楼车箭塔,结果被罗汝才用金汁一通教育,气急败坏地命军队撤下来,重新用将军炮朝城头一顿狂轰。
炮声轰隆,打得城上的罗汝才胆战心惊,在城头匍匐前进,骂骂咧咧地给军官挨个训话。
“都他妈好好守城,城破就自己抹脖子,听见没有,左婆子疯了,你们让他捉去,非得都活剐了不可!”
罗部军兵各个都在城垛后头趴着,被炮子压得抬不起头,身边有千总问道:“将军,大帅援军在侧,咋不过河揍他呢?”
罗汝才寻思你这人怎么当下属的?
净他妈问些长官答不上来的事,好生不讲道理。
罗汝才睁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