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回家不远了,并且不是流窜回陕北,而是带兵打回家乡去。
这正是最让虎贲营老兵感到振奋的事。
就在这时,刘承宗起身了,他对张献忠等人示手道:“诸位既已决定投我军中,往后就是一家人,诸位忠心事我,我必一视同仁,因此不必拘谨,都请坐吧。”
张献忠听刘承宗这意思,没有怪罪他们的打算,心中为之轻松,赶忙率众将再度行礼,命人将礼品带到中军,这才带人依次落座。
刘承宗不在乎那点儿礼物,倒是跟西旅各级将官打个招呼,他们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都在陕北那片起家,无非是过去没有交集罢了,风土人情都一样,又都当过边兵,拉起关系倒是很简单。
不过人们把远在天边的话说完,聊到近在眼前的事,气氛就有些凝重了。
张献忠问:“大帅,末将如今领了旅帅之职,却不知西旅四营的信地何在,粮饷辎重,从何而来?”
刘承宗没回答,朝杨麒打了个手势。
杨麒曾是总兵官,又带过总督标营,对文书、建制最为熟悉,刘狮子早前就跟他聊过收编西营的事,这会闻言开口道:“张旅帅,西旅四营俱不满编,暂驻庄浪县,三日之内,有帅府兵衙官吏至军中整理兵籍,定兵勋粮饷。”
“至于随后的信地,到时听大帅调派便是。”
杨麒话是这么说,其实谁心里都清楚,所谓的信地只是个好听话,在这个兵粮金贵的年代,没有谁吃饱撑着收编军队驻扎在地,今天收编、明天打仗才是常态。
张献忠想问的,其实也正是元帅府接下来的进攻方向,是关中还是四川。
不过见刘承宗和杨麒都没说信地的事,他也就不再追问,干脆抱拳道:“末将初来乍到寸功为立,承蒙大帅恩典授予旅帅之职,因此末将请战。”
“哦?”刘承宗的笑容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