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密布各种火烧沟、兵沟、烧房台之类与战争遗迹有关的名字。
至于人,也在这些名字的形成过程中损失个七七八八,眼下四舍五入等于无人区。
刘承宗的军队也仅仅在火烧沟留下了百十个塘骑,而且还分散于各处山隘口,主要是占据制高点观察对面营盘岭的敌情,根本就没考虑有人会往那边跑。
没过多久,西边的塘兵过来报告:“大帅,有八百多人往西边跑了,扎进林地,眼下先头十余人已经开始爬山了,要不要把炮兵拉过去,把他们打下来?”
“轻装?”
“轻装。”
刘承宗摆手道:“那何苦呢,让他们进山里当土匪吧……这个丁绍胤,宁可钻林子,也不投降,还有八百多人跟着他,真奇怪啊,我估计我们还会在凉州卫再见。”
丁绍胤就是凉州卫的指挥同知嘛,他钻进山里,如果还能活着出来,一定会奔赴尚未陷落凉州卫。
万万没想到,没过多久,韩世友那边的把总也跑过来了,报告从降兵口中打探到重要情报,说营盘岭上的明军分为两派。
一派以杨嘉谟的标兵为主,这帮人要跟着丁绍胤死硬到底,决不投降。
另外一派则是凉州卫旗军组成的车营为主,这些人都是被丁绍胤从凉州卫带出来的兵,好些都已经下山投降了,留在山上的人另有打算。
他们的打算是跟着柴时华往西走,这个所谓的西,远超刘承宗的想象,他以为这帮人可能会跑到张义,谁知道他们想疯了一样——吐鲁番。
柴时华说甘肃沦陷贼手,他有心报国,奈何这点兵力也干不成啥大事,投降又非他所愿,不如冒险远走他乡,再开基业。
刘狮子寻思这是什么诡异的双向奔赴啊,总兵标营的兵,不跟着标营参将,反倒追随指挥同知;凉州卫的旗军不追随指挥同知,反倒被标营参将忽悠着要远行两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