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战之初,就是蹲在凉州城里当王八;我的同僚,先战死再逃跑,实在不行就投降。
到如今局势已万分明朗,白广恩的逃跑路线和刘承宗的书信,互相佐证了元帅军已在南边设伏,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突围的可能性不大,就连战死的机会都很渺茫。
因为这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山岭,易守难攻是地利,地利从来都是相互的,我上不去,你也下不来。
丁绍胤发现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他们就连爽快地冲下山战死都是奢望……已经一眼能看到结局了,要么被放火烧山烧死,要么被围到断粮饿死。
此时一人计穷,丁绍胤想到了被他软禁的柴时华。
柴时华虽然被软禁了,但他对软禁生涯甘之若饴,这人出生那年,父亲柴国柱就已经是连挂两方将印的总兵官了,看得多、听得多、知道的也多,天不怕地不怕。
丁绍胤能软禁他,但他在营里也不会有更多危险了,反过来,因为丁绍胤软禁了他,反而让他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任何罪责,没啥好怕的。
因此这几天他在山岭上吃得饱睡香,别人出兵打仗都得掉十几斤肉,他倒好,原本瘦削的长条脸上居然还长了点肉,显出了几分富态。
夜里他刚睡下没多久,听见亲兵报告丁绍胤来了,柴时华这才从榻上爬起来,披了衣裳。
他对丁绍胤来访的原因心知肚明,没等丁绍胤开口,就倒了碗水,自顾自饮下,摇头道:“丁将军,你为何这个时候来找我,眼下打是打不过,走又走不脱,唯有一守而已。”
柴时华对丁绍胤谈不上恨,尽管这人战场上夺了他的权力、落了他的脸面,但他心底对丁绍胤没有太多怪罪。
因为自从战争开始,柴时华整个人就和甘肃明军的精神状态一样,都是茫然无措。
刘承宗攻破嘉峪关之前,他率领杨嘉谟的总兵标营到庄浪河是压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