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就只是个依靠军事经验,帮助前线低级军官理解中军命令的参谋官罢了。
就连上阵搏杀,他都不能提供一个参将应有的战斗力,正职参将身边好歹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装备精良的护兵,能做为精锐小队填补缺口,他没护兵,自己充其量就是个高级兵。
而身处阵中,他也无处可逃,家眷还在西宁城,擅自撤往中军帅帐,刘狮子肯定要一刀剁了他。
在开战之初,这些利弊权衡就已经在杨麒脑子里过一遍了,最后只有四个字来形容他的心情:听天由命。
但双方初一交兵,阵后拎战剑准备督战的杨麒表情逐渐变了……一开始跟他想象中的情况一样。
当敌军冲入缺口,数十长杆被战马摧折,位于阵前的炮兵百总第一时间就被骑矛冲翻,属于百总的战旗也被摧折,仓促集结的阵型随之被打乱。
前线随之陷入混战。
但杨麒预料中一触即溃的场面没有出现,恰恰相反,炮兵们比他沉着冷静多了。
尽管阵线在后退,被打乱的阵型却在节节败退的混战中完成重组与分层。
各自为战的士兵们先是在搏斗中寻找头盔上带有小旗的军官,杨麒知道那些人是什长、勇长、火长,但他从不认为那些人是军官。
那只是刘承宗早年还是陕北巨寇时留给军队的财产,其实和普通士兵没什么差别,甚至就连伙夫都混进去了。
但士兵们依靠他们,自发结成二十多个两人、三人、甚至四五人的小队,人们此前可能互不统属,却在这一刻自发完成军队基层的上下级体系重组。
有几名勇长们身边有了一两名士兵就不再后退,尝试将阵线稳住,但敌人汹涌入潮,转眼就将几个血勇之辈吞没,战线继续向后推进。
但勇长们舍生忘死的作战不是无用功,火长与掌令已在其身后完成组织,布置出第二道更加坚固的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