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宗上次睡在房间里,可能已经是十个月前了,又回到最安全的环境,心神放松之下居然难得睡了个懒觉,中午才醒。
由于同父亲的谈话让他意识到一家人今后注定聚少离多,他寻思今天就啥事都不干了,在俱尔湾好好陪陪父母。
结果非常尴尬地发现,父母并不需要他陪,一觉睡醒城里静悄悄的,像没人一样。
他走出到府邸门口,对站岗的护兵问道:“天宝,我大呢?”
守在府邸门口的护兵叫天宝,也是陕北人,不过从前是左光先的兵,到西宁进了他的军队就去了练兵营,在南边打仗立功才调进护兵队。
天宝说:“老太爷天没亮就出门了,棉甲钵胄雁翎刀手铳,带了俩亲随出门,还以为是祖将军呢,只吩咐小的热好水。”
刘承宗挠着脑袋,满脸疑惑:“干啥去了?”
“带书院生员在城外操练,舞刀射箭骑马放铳,回宅子洗澡吃饭,说去书院给生员上早课去了。”
刘承宗抹抹脸,老爹这兴趣爱好越发弃文从武了,身体好是好现象,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问道:“那我娘呢?”
“老夫人上午也出门了,带七八个年轻女子,叫上樊管队去俱尔湾市场了,说要让百工局给樊管队打几件首饰,量几套表里衣裳。。”
刘承宗的懒腰伸到一半定住:“我娘带三郎打首饰去了?那七八个女子都谁啊,也不带几个护兵。”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都是大帅的老人儿。”护兵摇头道:“听人说有杨知府的夫人、曹总兵的夫人,还听见老夫人喊两个女子叫白娘、云娘。”
是曹嫂子、白柳溪和云交月。
曹嫂子想当年是压寨夫人,弓马娴熟;白柳溪云交月也有武艺在身,小金瓜敲人脑瓜子可利索了,再加上南征北战随身两支手铳的樊三郎,这个阵容能把一座府城搅得不得安宁。